[阴阳师/酒茨]雨天(短篇完结)

*转生和尚吞x地狱鬼手茨(就是红发茨


四月十日,暴雨。
“你笑什么?”
和尚皱起眉头,有些不解地看着身旁的青年。那青年一头红发高高束起,眉眼弯弯,笑起来倒不是不好看。只是他总是无故发笑,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青年温和地说,脸上的表情如故。和尚没有办法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暴雨哗啦啦地下着,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的架势。
这场雨是他们结识的缘由。这个自称书生的青年路过此地时,天空突然下起雨来,他便进来躲雨,和尚则招待了他一下。所谓招待,不过是一壶热茶,几句寒暄而已。和尚并非热情的人,可当他将茶托在青年身边放下时,赫然发现自己准备了两个茶杯。他内心惊异,但也没有多想,只是也坐下了。
他喝茶,青年便看他喝茶。
“吾友……”青年突然开口,紧接着仿佛说错了话似的,噎住了。
和尚觉得好笑。
“我们刚认识吧。”
“是,是我失言。”青年笑道,“只是……只是我二人虽是初识,看着却倍感亲切,不自觉地便以朋友相称。”
“我不喜欢和人称兄道弟。”和尚说。
青年顿时有些落寞。
“不过你这人也不很讨厌。”
青年眼睛一亮,又变成了笑盈盈的样子。和尚扭过头看雨,却仍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。
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缘故,他总觉得那目光也是潮湿的,氤氲着水汽。
从进门时就发现了,青年的脸色不大好,看起来有点虚弱。是天太冷了吗?
“吾友哟……”青年的话打断了和尚的思绪,“你其实不喜欢喝茶吧?”
“被你看出来了?”
“我知道一家好酒肆,改天邀你同去。”
和尚不由得侧过头看了青年一眼。他惊异于这人的自来熟。
青年露出恳求的神情:“好吗?”
真荒唐,和尚想。可他却点了点头。

四月九日,中雨。
庙里来了个躲雨的年轻人,模样颇引人注目。和尚本不想管闲事,但那青年一看见他便上前攀谈,一来二去两人竟共同坐在廊下喝茶了。
“我见师父十分亲切,神似我一位旧友。”
“巧了。”和尚不咸不淡地说,“我看施主也有几分眼熟,不过也想不起来是何故了。”
青年笑道:“无妨。想不起来的事情,通常不会是太重要的。”
“未必。”
和尚用余光看着那人的脸。不知为什么,他不想和他四目相对。
两人沉默良久。眼见着雨渐渐小了,青年突然冒出一句:
“师父我跟你说,转生这事是真的。”
和尚一愣,旋即道:“当然!”

四月八日,阴天。
一个年轻人的闯入打断了和尚的冥想。他回过头,只见那年轻人有一头灼目的红发,和一双神情流转的眼睛。他感到莫名的异样。
“要下雨了,不知可否借在下避一避雨?”
和尚隐隐觉得不该让他进来,可这理由正当得无法回驳。
“十分感谢。”
年轻人先解释起自己发色的来历——说是出生时便是红发了,父亲觉得不祥,想要溺死自己,多亏母亲的拼死保护才能长到今日。
和尚听了倒有几分感同身受。他自己未足月便被生父生母抛弃,幸得寺庙住持收留才得以长大成人。只是住持常常叹息着说他心性不定,难以成器,令他很是懊恼。当然他没跟年轻人说这些。
年轻人又说自己这次出门是为了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旧友(和尚暗自好笑:你我不过一般大,至多二十几岁的年纪,能有“多年未见”?),只是太多年未见(和尚更觉好笑:还“太多年”!),对方怕是早已不认得自己了。
“按施主的说法,这是你刚学会走路时认识的朋友?”
年轻人一愣,道:“这……我们相遇的时候,我的确还是个小孩子。”
和尚不以为然。

四月七日,毛毛雨。
和尚看着一旁的青年,微微皱起了眉。这雨小得如同没有,街上行人无不照常行进,这人却要躲雨。如此娇生惯养,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。不过看那模样儿,的确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皮相。
和尚对这一带的居民还算了解,并不记得有哪位少爷是红头发的。大概是外地的吧,他想。
出于礼节,和尚给青年泡了一人份的茶。青年见状便央求道:“一起吧?”
事真多。和尚腹诽。
他们便一边喝茶,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毛毛雨很快就停了。青年盯着天空看了半天,确定没有一滴雨了,才缓缓站起身来。
“吾友,我走了。”
和尚还没来得及回应,他自己倒惊得身子一抖,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。和尚不明所以,还是礼节性地说:“走好。”
青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了。

一直到雨季过去,和尚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红发年轻人。那天聊了那么久,却连名字也没问,事后向他人打听,都说不曾见过。唯独有个孩子说见过一个独臂大妖怪,头上生着两个角,红发金瞳,身披甲胄。那妖怪“呼啦——”一变,就变成了人类模样,只有头发还是红的。和尚听罢连连摇头,说这世间就算真有妖怪,也早就在几百年前被剿灭干净了。那人我虽只见过一次,但极有人情味,说他是妖怪真是无礼。只是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,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,愿他健康吧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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